本帖最后由 鄧允根 于 2013-6-27 20:46 编辑
不得不愛──愛沙尼亞﹝轉﹞ 我們到了愛沙尼亞的首都塔林。我們的沙發主是一個大學生,她跟父母住, 帶花園的很大的房子,地下室也有自己家的桑拿室。她會說俄語、英語、愛 沙尼亞語、芬蘭語。芬蘭就在愛沙尼亞的對面,她學芬蘭文不過就是看看芬 蘭的電視節目。她將來想去德國做交換生,她是一個獨立、自信而又有魅力 的女孩。早上她給我們做飯,做很好吃的煎餅,看上去一點不像個父母膝下 的嬌嬌女,看得出她家裡條件也不錯的,但是她在學習的同時也在一個俄羅 斯餐館打工給自己賺生活費。在她家的時候我第一次看到垃圾分類:塑膠、 玻璃、金屬、生活垃圾等等,分得很細;但是分類回收過後,基本上就沒有 什麼要焚燒的生活垃圾了,估計一個月都不要倒一次垃圾,這大概就是愛沙 尼亞為什麼這麼乾淨的原因吧。她跟我抱怨俄羅斯人扔垃圾的習慣,因為塔 林離俄羅斯近,所以這裡有很多俄羅斯移民,他們的生活習慣還是保持著俄 羅斯的習慣,所以森林裡經常有很多垃圾。前不久大學生們組織了一個潔淨 愛沙尼亞的活動,動員所有的人義務去森林裡撿生活垃圾。她有著很強的危 機感和環保意識,看著她再想著大學裡忙於帶團賺錢的我,真的感覺我們都 不是一個檔次的!過去我覺得我也算一個優秀的青年,現在覺得那時候的我 離優秀這兩字太遠了。
幾乎每個愛沙尼亞的都會英語,而且說的非常好。無論餐館還是公共機關, 不管是大學生還是街上掃地的清潔員,都會說英語,我們在路上問路找郵局 的時候問一個清潔員,他說很流利的英語。這點著實讓湯瑪斯吃了一驚,這 比後來包括德國的其他歐洲國家都要強多了。還有一個你不得不愛愛沙尼亞 的理由就是,無論在那裡,只要在有人的公共場合,就有開放的無線網路, 包括加油站、街上的餐館,據湯瑪斯說這是愛沙尼亞的一項法律規定。
我們在塔林還吃了一頓不錯的中餐,老闆是上海人,特地為我們做了一份有 很多辣椒的辣子雞丁,是我從出境後吃到的最好吃的中餐。湯瑪斯在餐館上 網搜尋資訊的時候我就和餐館的跑堂聊了起來,他也是上海人,朋友介紹過 來的,他每年回一次上海,在愛沙尼亞呆了八年了。我問他喜歡呆在上海還 是塔林,他說現在習慣了這裡的安靜和環境。每次回上海都有呼吸道感染, 喉嚨痛幾天,但是在這邊又還是覺得會孤單,會想念家人;先賺錢吧,等賺 夠了錢再決定。從那時起,我慢慢感受到了居住在歐洲的中國人的矛盾感: 既捨不得家鄉,又捨不得歐洲的各種好。留在國外的話始終沒有歸屬感,始 終覺得孤獨,始終覺得還是很難融入這裡的社會環境,很少有真正的本地朋 友;回到國內的話又早已經不適應國內的生活環境,而且再重新開始奮鬥的 話又已經晚了,根本趕不上別人的腳步。我想這就是所謂「海龜」的尷尬境 地吧,離開家鄉拼搏,中國人勤勞、智慧,很多在外面闖下了一片小天地, 可是內心的天地大概還留在最初的那個地方,走不了,留不得!
對我們持中國護照去什麼國家都要簽證的人來說,在統一申根簽證的歐洲是 非常過癮的事情。因為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就好像我們從湖南到湖北, 沒有海關沒有邊防。只有路邊一個小牌,有時候稍不留神就出了這個國家。 波羅的海沿岸的三個國家愛沙尼亞、拉脫維亞、立陶宛特別的小。我們基本 都是一天一個國家,每天花半天遊覽,半天騎車。北歐的這三個小國家裡面 我最喜歡的還是愛沙尼亞,雖然國家都很小,又沒有真正的國界,兩邊的來 往都是暢通無阻。但是從一個國家到另外一個國家,差異還是非常明顯的。 比如從愛沙尼亞到拉脫維亞,很明顯的感覺到拉脫維亞不如愛沙尼亞乾淨, 街上偶爾會看到一點垃圾,街上有一些乞討的人,這裡的人跟愛沙尼亞人比 沒有那麼優雅平和,卻多了一份堅韌。據說這是跟拉脫維亞的歷史環境有關 系,現在我們看上去寧靜美麗的國家,在過去飽受了戰爭的摧殘,但是他們 從未放棄過反抗,那時候我才明白一個民族的性情跟歷史環境有這麼深的聯 繫。導致後來我一直在想,如今的國人如此多的劣根性是從哪兒來的?比如 湯瑪斯經常說中國人對安全毫無感覺,他的這個說法主要源自于交通,經常 有那種國道邊上竄出來的人,仿佛一點都不怕那急速的車流,其實那些車上 的司機只要稍不留神,就很容易釀下慘劇,而最終理虧的仿佛又是根本沒有 違規的司機,因為在中國遵循著一個機動車責任大於非機動車的潛規則。還 有很多外國人經常說:在中國,人命真的不值錢,不只是權貴這樣,其實平 民深處,對生命也很漠然。我突然想:這些除了現在的社會環境,是不是還 有一個深處的歷史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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