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和尚的政治遭遇 - 茶余饭后 - 广州市第一中学校友会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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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29 11:5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打印

乱弹
　　《西游记》中，唐僧和悟空在高老庄降伏了八戒，很快便到了流沙河。这里据说是：“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漂不起，芦花定底沉。”幸运的是，观音曾在此打了前站，收服了水底妖怪红毛怪——沙悟净。只是吃了没有自我介绍的亏，师兄弟三人未及相认，先来一番打斗。最后，还是观音派来了木吒，叫沙僧加入“西游旅行团”，用他项下的九颗头颅串成的项链以及菩萨带来的葫芦，安全渡过了连芦花都要沉底的流沙河。
　　应该说，渡过八百流沙河，红毛怪起了关键性作用。之后，改名作“沙僧”的红毛怪似乎就没发挥过太大的能量，无非是充当了一个挑夫的角色。但红毛怪最后还是混了个“金身罗汉”的职务来干。笔者不是跟老实人过不去，而是由衷地替他老人家高兴。也实在佩服如来、观音他们用人得当。
　　想当初，红毛怪在天宫上的时候，虽贵为大将，却被玉帝用来侍奉銮舆，专业卷帘。这是一项什么工作呢？这项工作在西方开展得比较好。就是妇女或有身份的人上车前，就有一个人先上前去，用手掌抵住车门上方的车顶，以防上车人脑袋撞到了疼。这不是一个什么好活，在我们几千年的泱泱“封建”王国里，也有专门为皇帝的专车掀帘子的人，不过他们是太监。卷帘大将是不是太监无法考证，但其以大将的身份干着太监的活却是事实。玉帝用一个大将给自己的銮舆卷帘子，在用人的气度上真够奢侈的啊。
　　卷帘大将，听起来很美。但风险比之战场却是更大。只因在蟠桃会上，不小心打碎了一个什么叫做琉璃盏的东西，竟然惹得玉帝勃然大怒，把他打了八百大板，贬到下界去，又教七日一次，将飞剑来穿胸胁百余下方回。把一个大将如此折腾，除了明太祖主朱元璋外，谁敢如此胡为？不过是个琉璃盏，如果笔者没有猜错的话，充其量就是个好看点的煤油灯。为了这玩意，把人家拿来杖责八百不够，还要发配基层。如此仍嫌不够，竟把人家当作靶子练飞镖玩，七日一次，穿胸肋百余下。
　　笔者也有过练飞镖的经历。那是我被女陈世美抛弃的时候，气愤不过，买来个飞镖盘子，写满她的名字，没事就用飞镖扎盘子解气。可纵是如此怨愤滔天，我还是做不到七日一次，胸肋百余下。由此可见，我对前女友的爱恨，还不及玉帝对一盏煤油灯的眷恋。也怪不得，悟空打上天庭，那么多的大将、元帅都不能抵挡。估计是怕打斗大过激烈，又失手打破玉帝其他什么宝贝。而观音、如来他们呢？见流沙河水势太猛，不利于将来的取经事业。想那红毛怪长期生活在流沙河里，那一定是有能力帮取经人渡河的，于是吸纳其加入取经团。虽是取经团里最不重要的一个挑夫，但他任劳任怨，于是取经功成之后，封人家一个“金身罗汉”的称呼。
　　笔者住在一个江南小城，只要街上走过一个摆酷的人，老百姓会善意地提醒我，别动那人，他是罗汉。当然这时候的罗汉，意思却变了，不是罗汉堂里的沙僧，却是流沙河中吃人的红毛怪。“金身罗汉”虽然老实忠厚，但由于他面相丑恶，着实能吓倒一些善众，对佛起一些敬畏之心。
　　不难看出，不管是“卷帘大将”还是“金身罗汉”，职分相当，但政治待遇却千差万别。卷帘大将干的活是私人高级奴仆，而金身罗汉却是普度众生的佛界精英，受人间香火，万民膜拜的。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在于以玉皇大帝为政治核心的天庭政治集团在“干部管理和使用上”的奢靡和腐败。
　　虽然沙僧不公平的政治遭遇只是一部神话小说人物经历，但不代表现实生活中就不存在此类现象。我们很多主政者，在选人用人上看中的不是工作能力，而是首先观察其是不是为我所用，是不是老实听话。选人用人不是出于一颗“公心”，而处处“私心”作祟，任人唯亲。把自己的部下进行“排队”、“分类”，动不动就挥动政治大棒，排除异己、打压贤能，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神圣不可侵犯的“玉皇大帝”。

徐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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