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广州的月饼故事

69届新生

2013-9-9 00:09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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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馑年代，这月饼是梦寐以求的美食

2013-9-9 00:09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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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代初珠江边人家过中秋

□刘畅
　　一年一度中秋节又到了，广州街头逐步显露出节日气氛，广州人都因为刚刚度过难熬的炎夏，开始变得轻松自在了！节日虽多，但没有像中秋那样，全国男女老少都钟情于一个“饼”。流传出来的故事，从古至今从没有断过。
　　而广州人心里，更有种种生动的月饼故事——
　　●糠麸做成月饼，叫做“忆苦思甜饼”
　　这是广州一个老知青的回忆：“文革中，我插队在农村，那时我们最喜欢唱的歌中有一只《听妈妈讲过去的故事》，忆苦思甜的内容，那时的歌多数是激昂的，而这歌却是抒情的。记得是1970年的中秋节，明月高照，生产队里开忆苦思甜的大会，几十个男女老少坐在社场上那高高的谷草堆旁，准备听老贫农作忆苦思甜的发言。进行完“三忠于”读语录的程式后，第一项任务就是让大家吃‘忆苦思甜饼’，由生产队的饲养员，发给每一个人一个用清糠和麸皮做成的‘月饼’，虽然极难吃，谁也不敢将‘不好吃’三个字说出口。我吃了一小口后，自言自语地说，这饼我还不舍得一下子吃完，放到明天慢慢享用，藏进了衣袋，回家后悄无声息地丢到河中喂了鱼。第二项任务是，让生产队里的一个老贫农，讲在旧社会受剥削的事。老贫农是个一字不识老实巴交的人，事前辅导员同他交待，要说过去做长工时的生活。他上台就说：‘解放前，我在地主家做长工，做的是牛马活，吃的是猪狗食。那时，一年到头都只给我们吃白饭，让我们用咸鱼下饭呀……现在呢，连咸鱼也没得吃了。’讲到这里时，社场上一阵笑声和议论声。上世纪70年代，国家经过‘文革’的动乱，国民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人民生活极度困苦，能吃上饭已属不易，至于咸鱼，是过年时也未必买起的珍贵食品呀。老农想讲下去，被慌得手忙脚乱的辅导员请下了台。”
　　●一盒月饼和30斤米，“文革”中秋也有笑话
　　“文革”中故事多多，也并非都是难过的，有人也因为中秋闹出了笑话。这个街坊老伯回忆，快过中秋节了，单位发了一盒月饼和30斤米。女同事力气小搬不动，便叫男同事帮送回家。过了一会儿，单车到了女同事家大楼前，她站在自家的阳台上朝下叫：你上来吧！我老公不在家！此话一下惊动了左邻右舍，大家都跑到阳台上来看，弄得他在众目睽睽下上也不是走也不是。女同事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双手做了一个喇叭状大声叫道：听到没？我老公不在家，快点上来！听到此言，他更觉面红耳赤，正想打电话告诉阳台上的大姐，女同事见他拿起电话，双手又做喇叭状：“你不用给你老婆打电话了，我已经把门打开了，完事就让你走，赶快!”哈哈，这事可是真的呀！
　　●妈妈寄月饼，“吃块月饼就不想家了”
　　一个住在米市路学工街的老伯讲的就是一个这样的故事，“我们家有个风俗，农历八月十五吃月饼的时候，有几个人就把月饼切成几块，一人一块。如果谁出门在外，妈妈就给他寄出去，还特别加上一句话，吃块月饼就不想家了。1960年，正是我国三年困难时期。农历八月十五那天，读高中的我，正响应政府号召，在石井帮助秋收，那是第一次在外面过中秋。晚上躺在稻草铺就的地铺上，一下子想起家来，眼泪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淌。忽然有同学高叫着我的名字，说外面有人找。我一下子爬起来就往外跑，边跑边想，谁来找我呢？在村外一棵大树下，是淋得透湿的哥哥，凉风吹得他直打颤，半天才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小块月饼、一个鸭梨递给我说，妈说了，吃块月饼就不想家了。这些东西,在那全国饥馑的年代，是梦寐以求的美味佳肴，恨不得一口吞下去，但我舍不得，把那块月饼揣在口袋里，要把梨子和哥哥分着吃。可他不干，笑着说，我才不和你分离（梨）呢。事情过了40多年，哥哥在泥泞的马路上，在风雨中骑车来回4个小时为我送月饼的事，一直温暖着我的心。那些离家的日子里，月饼成了我和家联系的纽带，家的温馨，家的甜美尽在那牙月饼中。妈妈去世后，再没人给我寄月饼了，但我记住了妈妈的话，每逢中秋,轮到我给在远方上学的儿女寄上一盒月饼，我也像妈妈那样对他们说，吃块月饼就不想家了。偶尔我出差正赶上中秋节，也会收到儿女们的电话，他们说，上街买一块月饼吃吧，吃了月饼就不想家了。
　　●一个月饼，打败了一场经过生死的爱情
　　中秋不可能没有明月，没有明月就不是中秋。可是，广州却偏偏有时候是没有明月的，那只是心中在过中秋节。如果有明月却没有月饼又如何呢？听听发生在还不算太遥远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一个故事。那年月，月饼的珍贵程度，在今天城市的餐桌上或饼屋里拿不出任何东西与它相比较，特别是在农历八月十五的中秋之夜。那时广州一批学生都到了海南，在寂寞而饥饿的农场里，知青们在中秋节时，每人只分到了半块来之不易的月饼。一对相亲相爱的男女知青，正预备靠着一个完整的月饼过个圆月之夜。不巧，那个晚上，女孩因为有事下队去了，男知青只好苦苦等着。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人来，看着那块泛着黄灿灿油光的月饼就忍不住了，偷偷咬一口。她那么爱自己，为了在一起而不顾父母的极力反对，几乎是以死相胁，才跟自己这个穷小子一起下海南当了知青。平时，有什么好吃的都让自己先吃，甚至全让他吃……男知青就在回想着女朋友对他的好中，不知不觉把一整块月饼全吃了，多么甜美的月饼和回忆啊。刚刚吃完月饼不久，女孩子回来了。望着桌上那张还透着月饼油渍的包装纸，“你你你……”女孩子扭头就走。后来，男知青任何的道歉和求饶，都是徒劳。为了他可以去死的女孩子，为什么就因为那一块月饼，了断了他们之间的爱情？男知青后悔终生，一直到老都无法理解。这是为什么呢？中秋夜那块月饼，已经不是简单的充饥的食物，而是一种无可替代的信物，是一种情感的归着点。但是女孩子却看不到了，她满怀的寄托和希望顷刻间灰飞烟灭。一个月饼就是这样打败了一场已经受过生命考验的爱情。可见，感情上的某个细节就像死穴，它是致命的。在人与人的交往之中，许多时候不是被大原则打败，而是被不可忽视的细节分解和击溃的。
　　●刚到温哥华时囊中羞涩，想吃月饼，咽咽口水
　　中秋这个节日，也使已经出国留学或谋生的人，默默记在心间。广州人最早流出国外，哪怕拿破仑流放的那个小岛，身边的中国人也是广州黄埔去的。上世纪80年代以后，最多出国的也还是广东人。他们对中秋，也有割舍不去的情感。一个从华师附中毕业出去加拿大的青年说，周末上中国超市买菜，望着货架上下琳琅满目的月饼，才猛然想起，原来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又到了，不由得想起十几年前刚到温哥华时囊中羞涩，想吃月饼，摸摸口袋，咽咽口水，流连忘返片刻，而后怅然离去的往事。他有个朋友，别出心裁地发明了中秋节吃冰淇淋加饼干赏月，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和情趣。于是，有那么一两年，中秋节就在凉飕飕、滑溜溜中度过。后来，听说唐人街饼店一到中秋节的第二天就降半价甩卖，我与来自南京的好友合计一番，觉得十分合算，过期一天怕什么？重要的是能吃到物美价廉的月饼。就这样，我和好友合起来在“奇华饼店”买了两盒不同种类的月饼，一盒是最便宜的五香豆沙馅的，一盒是蛋黄莲蓉馅的，一家一样分半盒，就变成每家能尝到两种风味，却只需半价。我们都快乐得像是捡到了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那月饼的味道似乎也格外香甜，吃得两家大小眉开眼笑。以后两年的中秋节，我们都如法炮制，吃过时月饼吃得不亦乐乎。两年后，好友一家从温哥华搬到蒙特利尔，再搬到滑铁卢大学，现在定居美利坚。我们家也搬到多伦多，虽说经济条件有所改善，家底依然薄如蝉翼，一分钱还得掰成两半花。到了中秋节，仍想故伎重演，买过时月饼充数。谁知，多伦多的大小中国超市、饼店，不跟温哥华的接轨，中秋节刚过，一个晚上时光，像我的老家广州一样，货架上令人眼花缭乱的月饼，竟像变魔术似的统统不见了踪影，害得我们搬到多伦多以后的第一个中秋节，没能吃上月饼。过了几天，好友从滑铁卢寄了一张月饼配方来，按他的配方烤出来的月饼，却不是广式月饼，而是另一种酥饼。
　　那年我正想着该买盒正经的广式月饼时，意外地接到一封从香港寄来的信，狐疑不定地打开，里头竟掉出两张精美的月饼券。抽出厚厚的信纸，一目十行飞快地读了一遍，原来是我失去联系一二十年的高中同学来信，他在香港奋斗十五年，发家致富后回家乡修路建码头时，辗转从老家打听到我的信息，返港后就在香港一家有名的饼店买了两张可以在多伦多分店取货的月饼券寄来。我仿佛捧着一颗沉甸甸的心和一份浓浓的情。

刘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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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为了他可以去死的女孩子，为什么就因为那一块月饼，了断了他们之间的爱情？男知青后悔终生，一直到老都无法理解
有人会觉得她小气,我认为她十分理智,

如梦令

john 发表于 2013-9-9 09:05
为了他可以去死的女孩子，为什么就因为那一块月饼，了断了他们之间的爱情？男知青后悔终生，一直到老都无法 ...

男人跟女人的心思不一样，EQ不在一个起跑线上

老杨

今天我也买了月饼。

依慈

老杨 发表于 2013-9-9 11:50
今天我也买了月饼。

我记忆中的月饼从凭票供应开始.在很长一段日子,月饼分莲蓉豆蓉豆沙五仁四种,每户可凭人口供应.1___3人1斤(四个,可毎款拣1个)4_____6人2斤,7人以上3斤.渡过最饥馑的年份,供应略增,记得妈妈评了优秀,有5元和1斤月饼奖励.全家喜极相拥,再后来一种俗称"掟死狗"的月饼敞开供应,那些"饼渣"又细,油水无一滴,馅料是下脚料的饼,成为送礼滥竽充数之物.
乡中八月初一才开始买饼,七月为鬼月,馋鬼才不识规矩去买,乡中是初一饼才上架,那天穷人也千方百计筹钱买饼,供祖先及免孩子无得食而扭计.女儿要为娘亲,哥嫂,弟弟媳送礼,俗称买饼返外家.为显示好事成双,一般是一斤正品的搭一斤"掟死狗",父母一般会受起2个正品和4个"掟死狗",回礼一个碌柚一小片猪肉及毎个外孙的红包,外带一个芋乸十个芋仔.哥嫂及弟妇受的减半,回礼是一个碌柚几个芋头及一封让甥儿买灯笼玩的红包.女儿家境富裕,加送活鸡及腊味,月饼全正品不用"掟死狗".
90年代起"掟死狗"绝迹,多年不见的猪仔饼鱼仔饼鸡公饼再面世,那是外婆舅母祝愿外孙甥儿快高长大的好意头,一定买来赠送饼回外家的女儿及姑仔.月饼随住温饱小康富裕而进化,首先有"黄",继而三黄四黄鲍参翅肚饼皆贺月,人的创意被激发到无止境,今时今日月饼连最馋的人都淡定对待,而大把节后还原好的饼弃置垃圾中.我亦10年以上无食过一口了,月饼,成了话题和摆设.

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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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小时候那时的月饼。没有包装，油油的，好吃极了。

嘉嘉

每年都是吃几小块,应应节而已.

如梦令

老杨 发表于 2013-9-9 12:37
回复 依慈 的帖子

喜欢小时候那时的月饼。没有包装，油油的，好吃极了。

小时候的月饼不好吃，不过灯笼就几好玩

如梦令

依慈 发表于 2013-9-9 12:34
我记忆中的月饼从凭票供应开始.在很长一段日子,月饼分莲蓉豆蓉豆沙五仁四种,每户可凭人口供应.1___3人1斤 ...

莫姐姐记性真棒

依慈

老杨 发表于 2013-9-9 12:37
回复 依慈 的帖子

喜欢小时候那时的月饼。没有包装，油油的，好吃极了。

是啊,用纸卷好贴上红唛头纸再用咸水草(广州用彩色纸绳)扎好一揪,回家拆过之后点都包不成形,张油纸舍不得丟,盖在热饭上"索D"油,几鬼绝啊!

如梦令

依慈 发表于 2013-9-9 13:10
是啊,用纸卷好贴上红唛头纸再用咸水草(广州用彩色纸绳)扎好一揪,回家拆过之后点都包不成形,张油纸舍不得丟 ...

我细个嗰时见阿妈买番嚟啲月饼就系咁样一筒筒嘅。不过唔中意食，太甜，又冇咸蛋黄。